瑪拉利卡三部曲 第1部 序曲 Ouverture
S的第2封信 地下絲絨今何在? 2012年4月18日 下午10:43 收件人: J
Jobson:
終於收到您的回信了!
對時間的感覺,我可能跟一般人不太一樣,所以不會介意回音的遲遲到來。只是原本擔心,希望您不是消沉而乾脆消失。
說來我也是個寫字老派的人…且到現在,親筆寫在日記裡的,比打在電腦上存檔的還多(old-fashioned吧)。這且不說,關於您的信,請您放一百個心,我不會對您的信件內容有擅自的解讀和處理,何況是牽涉到您權益的事。
收到信後,昨天晚上一直在讀絲絨漫談。這封信,也大半是昨天半夜就敲下的,但我對信件較謹慎,不喜倉促間發出,不會受「異地共時性」的魔咒擺佈。
讓人談自己所心愛的已死,可能是心痛如刀割吧。當我讀到您信上寫 「在這被關的一年」,深深感覺,絲絨真的是您所愛。到現在,依然如同自己被桎梏一般,以致於讓人從字裡行間聽出,另一個壓抑的聲音。
讀您的文字,每一句控訴,那麼驚心,徹頭徹尾反骨。感覺與讀著法國的 TARNAC 9 在 「蜂起將至」( 法文英譯是The Coming Insurrection中文版卻譯成 革命將至) 一書所寫,好像同一個血脈出來,字字句句深刻犀利。Julien Coupat 寫的法國和您寫的台灣,都是我們的現實,悲慘世界!
如果由我說什麼…搖滾精神不死,像不死鳥,去安慰一個實現了自己多年對搖滾的理想而有所貢獻的人,恐怕不夠格。因為,音樂,我根本是門外漢,更何況是搖滾(但音樂,又需要什麼天經地義呢)。頂多只是大學以來聽過一些Pink Floyd 的The Wall、Jimi Hendrix, Led Zeppelin…等等。向來不愛給自己的耳朵塞walkman MP3,要嘛自己唱。在內心外在的感發觸動下,真想聽唱什麼,內在的那股欲望就會讓旋律自然而然出現,共振成口中的…唱在風中的歌吧。
雖然那樣的自娛,往往殘酷對照出記憶隨時間變得模糊,不確定。可是,那個忽然撥動心弦的什麼,不就是音樂真正內化到一個人心底的,那個向來都極難捕捉、馴服的精神或靈魂嗎?您說呢?
看到您文章裡附的聯合報2010年10月6日的報導後,我想起正巧昨天才看到的一篇介紹—在收到您來信前不久,回家路上竟隨手抽了放在捷運站的台北畫刊在車上翻閱—-就是有很多置入性行銷的官方刊物—而看到那篇“台北西門町意舍“的內容。
當事實真相越是被消聲滅蹤,只會讓人覺得世間已越虛偽、越齷齪罷了!
如果不是您指出,我也不知道企業跟企業間法律上的不合理問題 (只知道,我們已有太多不合理到幾近暴力式的法律條文)。 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但在等待法律訴訟時,不能有更積極的做法,即時取回公道嗎?
我不敢說自己完全理解您選擇低調的做法,我想這會是小蝦米在對大鯨魚時的一種不得不的選擇。真的只能任他們瞞天撒謊嗎?任這些財閥與官方勾結,步步進逼,死而後已?就算眼睜睜看地下絲絨死去,您知道的,他不會是最後一個犧牲者。因為搖滾精神常存,所以地下絲絨可能還有能耐再復活,但其他接連繼續被宰割而無靈魂寄託回生的羔羊呢?(我只是這麼想著,但無意讓置身其中的您再去背負他人的沉重!)
說說您那篇談King Crimson的大作吧,它勾起我多年前因友人介紹而聽他音樂的回憶來。
前幾天才讀到古羅馬哲學家維吉爾的一句話:通向地獄的道路很容易。您說的,可比這話淺白有力多了。把您的所知都寫下吧,千萬不要死抱進黑暗裡,不要讓世界盡成了那些人留下的垃圾世界啊。
我自知人微言輕,可能實際上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做為人該有的格調風骨,還是有的,也佩服說大人而藐之的態度。我會繼續關心支持,但願這些自以為是的感言,不至於帶給您任何不適。祝您一切都好、如您所願,期待日後和您在絲絨見。記住,要活得比他們長命啊!
握手…here and there, now and always.
Sum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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