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ide VU—Trilogy of Malalikap 2 Suite d’amour B面絲絨—瑪拉利卡三部曲 第2部 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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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的第288封信 2013年8月27日 下午12:03 收件人: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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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福中(S的第278封信)2013年8月28日 下午4:58 收件人:J
Living in happiness (S’s 278th letter) 28/08/2013 PM4:58 addressee: J
親愛的JOBSON,
我的名字不會比你的少,我怎麼會不懂?
你既是吉百列,也是薩拉丁,兩手都能寫!
而你所說的,我是舉雙手(可不是投降!)—同意的,
你才真沒默契咧,蕭先生。
讓你欣賞,那個布考斯基該竊笑了,又多一位知音了。
我只是覺得巧妙有趣,但要讀過他的書再來聊,懂了嗎?
至於有些事會反覆回來,有些事卻也不然,不像候鳥時間一到就歸來。
你問我會期待怎樣的跑馬燈?新的,像去年你讓我驚喜的內容…
你說一直都相信文字的力量,這點可比我略勝一籌了。
有時我會疑惑,尤其是對自己所寫的文字。
對於你以搖滾來自我穿越,我很欣賞你用「自我穿越」來簡述那個過程。
以前我都認為,我自己的書寫就是穿越的過程,passer, 然後復歸於無。
——當那些是獨白於獨行的路上、寫在風中時,更是穿越的旅行感覺。
也許於世無補、無益他人。
那甚至也稱不上是療癒的過程,就算是,也是療而不癒,或者病得更重吧。
但穿越時的感受,肌膚體表到骨髓神經,是總動員,一起經歷著,那每一分每一寸光陰的穿越。
你聽搖滾樂時,也類似這樣的歷程吧。
像我,很喜歡親筆手寫的感覺,因為每一個字(以及字與字之間)的線條結構,都反映著你當下的情緒波動、思維的速度。注視變化多樣的字體流線的視覺和觸感,會同步影響思維接下來的路徑,加上紙張的質感、書寫面積的大小,和體力狀態,又與筆和字跡之間有密切的對應關係。一旦換成敲打鍵盤或指尖觸點畫面,只會跳出端端正正坐著的字,一模一樣。
對我而言,手寫與創作欲、創作力之間的親密關係,是打字無法取代的。
聽音樂,也讓我特別感受這種「類比」的感動,理由呢,卻相反,或許是對我來說音樂(比其他繪畫等藝術)都還要抽象。那無以名之模糊、抽象的聽覺迴盪,以一種覆裹全身又穿透全身的感覺進行。
尤其是喜愛的樂曲,更容易撼動人身體內部、全部,跟隨每一個音符搖擺。那完全抽象(尤其是沒有歌詞時),所以也只能任憑音符,帶往不知所在(而渴望、想像)的方向。那跟隨(穿越),是亦步亦趨的,與欣賞其他藝術的經驗過程不一樣。
關於溫格爾,嗯,你了解的還不多,他的例子讓人知道,每個人都可能有很多截然不同的面貌。一般人很少將每一面都表現出來(或刻意隱藏壓抑某些面),更何況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像他那樣率真直白的個性。
所以筆名藝名,都是為了在不同角色之間轉換而存在,不是嗎?
從現在這時代看,溫格爾那些畫已不是多麼驚世駭人的內容,所以你看到少數作品就下結論,當然無可厚非。(想想,如果一個人只讀了你寫些像布考斯基之類的文章,就認定JOBSON是個怎樣的作家…呵呵,也不公平。)
溫格爾他在1950-60年代畫的插畫,有些是批判宗教界的偽善,被人「揭發」後,所有他以前所創作的繪畫,尤其是兒童繪本書,受到相當大的抵制,對他最嚴厲的懲罰就是燒燬,從此在全美國的圖書館消失不見。
兒童世界一定就是純潔無邪,所以絕不容大人情色世界的染指。——的確,這在今天,依然是社會的道德指標。所以連桑達克這樣受他啟發的繪本大師,在當時都不敢挺身為他辯駁。大多數人不能接受真實,卻容許偽善存在。從某個角度說,溫格爾始終保持童真的心看世界,說實話。
而我欣賞溫格爾的一點就是:率真到底。
(可眾親友才不會管這些,他們必定跌破眼鏡,再以有色眼光,重新評價我這個人。世事是如何考驗人性,以及人心多面、饒富趣味,往往就從這類事物中展露無遺。你也同意吧。而我是正面肯定這些複雜人性的真實——往往不靠讀小說而來。)
記得在AMOUR這部精彩的電影裡,父親照顧患了老人癡呆症的母親,我最推崇的法國女演員伊莎貝雨蓓,飾演音樂家女兒。有一句台詞詮釋了愛(AMOUR)的意義。她回憶起父母的相愛,她告訴父親,小時候喜歡隔著門偷聽父母做愛的聲音,那讓她感覺很溫暖,一種安全感。
我想,那是最美好的家庭教育。
而溫格爾童年經歷過戰爭殘酷洗禮,從德、法狹隘的民族主義縫隙中絕處逢生,他恐怕比更多人都了解生命指的是什麼。
一個人內心深處的傷痛,也往往需要花一輩子才能化解。
再多麼不堪入目,再怎麼傷風敗俗的行為,都不會甚於民族主義和宗教狂熱等等所導致的殺戮。而且,還是大規模的殺戮。令人難耐。
把道德淨化放到生命(生死存亡)的尺度上來看,我不說那很可笑,但絕對是輕得微不足道、無聊透頂。(所以在反越戰韓戰和冷戰的年代,才會重溫古希臘戲劇,高喊Make Love, not make war.)
溫格爾只是把浮世遮掩的布幕掀開,不失幽默地—從令人尷尬的角度,去呈現人性不想被挖掘的那些面。
而布考斯基,(也許)他就是從個人的遍歷出發,為底層的聲音發聲吧。
Sum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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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的第289封信 2013年8月30日 下午11:14 收件人: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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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ack Forest by Italian progressive rock band Goblin, from Suspiria, 1977.
Jobson, one hand writing the Day, another writing the Night
In the 278th letter above to Jobson, Sumika replied him that “You are both Gibreel and Saladin, you can write both hands!”. Two names come from S. Rushdie’s “Satanic Verse”. One is the angel Gibreel and the another Saladin is a symbole of satan.
At the beginning of their acquaintance, Sumika was the first person who shared Jobson’s dream of writing plan in 2012. Since then, Sumika encourage him in writing and in create the VU Suites…Sumika admire his style and considered Jobson’s talent in writing fantastic and magic realist novel. Jobson’s style is familiar to S. Rushdie and another artist mentioned already in previous letters and the litter above. The inspiration of creation comes often from the real life of author himself/ herself. Therefore, in several letters to Jobson written in 2012, Sumika has already recognized Jobson’s ability of writing, and even described him like: “one hand writing the Day, another writing the Night”.
It’s not surprising that, in the previous letters to Sumika, Jobson wanted to read immediately the books of Charles Bukowski and was asking directly Sumika to find Bukowski’s books for him, attaching some articles of Bukowski in the letters to share with Sumika. At the same time, since this case, Sumika has obviously become “Jobson’s secretary”.
Then “Bukowski” related an incredible coincidence once again in the Velvet Underground Taipei Story of Jobson and Sumika! As a “sine qua non” between Jobson and Sumika, the name of Bukowski has become another keyword between Jobson & Sumika!
Tomi Ungerer was mentioned by Sumika for the second time, for Sumika thought that the personality and style of Tomi Ungerer might be interesting for Jobson, just like Bukowski did.
Goblin’s Black Forest (from Suspiria album, released in 1977.) was selected by Jobson in his early Gothic Rock Suite: “The Suite of Morning Silent—The sky has an answer“, (《Morning Silent—The sky has an answer組曲》), title named for the first time by Sumika in 2013, counted by Sumika as the 42nd VU Suite of Jobson’s Works.
In 2017, “The Suite of Morning Silent—The sky has an answer“ was retouched and renamed by Jobson himself: “Gothic Rock Suite 1華麗而黯淡的世界”. Then in 2018, it becomes:”哥德古典搖滾組曲 1 Gothic Rock Suite One 華麗又黯淡的世界”. Anyway, the title of the VU Suite in Chinese or in English will be renamed by Jobson just like the old confidant (tracks) must give way to a (or many) new lover(s)… as he like it.
Please refer to the articles written by Sumika about this VU Suite in the column of ✺ “Holding on the souls of Multitude—Master Jobson’s VU Smanusuites” (【托住眾生的靈魂—組曲大師Jobson的絲絨組曲】)and Jobson’s article posted in the column of “Essay of Velvet”(【絲絨漫談】)in the official website of Velvet Underground Taipei and the articles posted by Jobson Hiiao in VU Live House Facebook and Jobson Hiiao Facebook.
一手寫白天,一手寫黑夜的Jobson
Jobson, one hand writing the Day, another writing the Night
在上述Sumika寫給Jobson的第278封信裡,一開始提到的人名「吉百列」和「薩拉丁」,都是印度裔英籍作家魯西迪的著名小說《魔鬼詩篇》裡的主角人物。這部魔幻寫實瑰麗詭譎充滿想像的小說,Sumika已多次向Jobson介紹過或引用過書中內容(請參見本貼文最後所附Cf相關的書信和日記的連結)。
小說一開始是飛機遭受恐怖分子劫機,噴射客機在空中爆炸,只有吉百列和薩拉丁兩人生還,掉落在英國的海灘。吉百列(The Angel Gibreel)是在夢境與現實中宛如天使的存在,會傳達神諭,他因為對英國女子一見鍾情,搭上那班飛機就是為飛奔英國見新歡,舊愛為吉百列跳樓自殺;薩拉丁在空難大難不死之後,變形為羊角羊蹄的怪物,後來變回人形,但內心充滿仇恨,儼然魔鬼的化身。
不過,這本書特別是第九章〈神燈〉(A Wonderful Lamp),魯西迪描述薩拉丁與臨終前的父親和解。Sumika後來閱讀到這一章時,想起Jobson曾說過他與父親的關係,他對父親的評價,以及父親對他的擔憂。因為,Jobson在2013年的書信裡,曾向Sumika轉述了他父親對他的擔憂。從Sumika一位旁觀者看來,那可說是「知子莫若父」的具體實例,因為短短不到一百字,對兒子縱慾生活與面對感情和人生態度的形容,足以勾勒出Jobson這個人的大約形象和生活態度。
而文學、繪畫、戲劇…等等藝術領域,自古以來描繪父子敵對關係與父子之間持久的較勁交戰,是恆常的題材,也是Sumika感到好奇的主題。尤其在此之前,因Jobson推介而Sumika才認識的保羅.奧斯特的小說《孤獨及其所創造的》,正是這個主題的自傳性著作。後來多次的書信和日記裡,Sumika都一再提及魯西迪的書和奧斯特著作。
從Jobson以往發表在地下絲絨VU Live House官方網站的【絲絨漫談】專欄的文章和信件,Sumika認為Jobson寫作有其獨特的地方。上述的信裡Sumika說:「你既是吉百列,也是薩拉丁,兩手都能寫!」那是對於Jobson寫作才華的讚美之詞…
因為Jobson最初將自己寫作計畫構想分享的第一人,就是Sumika。那是Sumika才初識Jobson和台北地下絲絨不久,Jobson來信裡提到他未來的寫作也獲得Sumika的支持鼓勵。本身喜愛閱讀也創作的Sumika在2012年的信件裡就曾以類似說法形容過Jobson的寫作風格:「一手寫白天,一手寫黑夜」。
Sumika之所以這麼說,因為早早看出Jobson有文采 (除了寫小說也認為他能寫詩).還有對善惡人性瞭若指掌.比喻生動討趣,雖然有些賣弄,但他把活生生腦袋瓜裡的幻想渴望,以腥羶嗆辣和酸味十足的文筆、既葷且瘋又嘲諷的語彙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來,離經叛道的思維出竅,荒誕奇想的恣意和自由,都和魯西迪及上述信件另外提到的法國畫家湯米.溫格爾很對味…。更何況現實生活有點頹廢荒唐 (如Jobson自己所形容)…
因此一點都不奇怪,為何在前面幾封寫給Sumika的信件,Jobson表達對美國作家布考斯基的高度興趣,說他「要買一個死掉的作家」,並直接問Sumika,要她幫忙到書店去找一找,儼然從這個事例以後,Sumika變成了Jobson的秘書了(所以前面的信件,Sumika才會說自己變成了「小書僮」了。),Jobson接連寄來的信件還附上網路找到的〈鎮上最美麗的女人〉等幾篇布考斯基的短篇小說,與Sumika分享。
關於布考斯基…,非常戲劇化的巧合,後來的書信,證明了Jobson與Sumika之間的故事之獨特和「唯一無二」,而且千真萬確的「非如此不可」(sine qua non)。也因此,布考斯基Bukowski的名字,後來也自然而然成為Jobson與Sumika的又一個關鍵字…。
至於湯米.溫格爾,與布考斯基又不同的另一種獨特的人生,他的驚世駭俗和他對性的執拗變態與誇張表現,有一種隱然卻可連結到幼年喪父和童年認清人性卑微與戰火死亡恐懼的種種經驗。溫格爾的桀驁不馴中帶有清醒冷峻,這點與布考斯基有共通點。
至於信裡提到AMOUR這部電影,中文片名為《愛.慕》,是法國傑出女演員伊莎貝雨蓓主演。這部探討老後的照護與人生暮年,與子偕老的故事…令人心碎。
這樣的題材可參照Sumika 2013/3/27日Sumika日記〈Lettre à J〉裡提到一本安德烈.高茲寫的《最後一封情書》(« Letter à D » , André Gorz)。安德烈.高茲與妻子在出版《最後一封情書》(Letter à D)後翌年,2007年秋天選擇彼此依偎離開人世。這本書也成絕筆。
Sumika 2013/3/27那篇日記是Sumika在2012年底黯然神傷離開Jobson,兩人中斷書信往來三個多月期間,擱置多時的日記再度提筆開始寫的一篇日記…。
上述的信件因為提到魯西迪的小說《魔鬼詩篇》,因此配合同一時間2013年第35週播放於台北地下絲絨VU Live House 官方網站的絲絨組曲《Morning Silent—The sky has an answer組曲》裡的曲子,就介紹選入該組曲裡的樂團Goblin(小妖怪)。
前衛搖滾樂團Goblin,以為義大利恐怖片配樂著稱。這首Black Forest出自1977年發行的Suspiria專輯,被Jobson選入上述組曲。2013年Sumika為此命名,後來編號為Jobson的第42支絲絨組曲《Morning Silent—The sky has an answer組曲》。
在1972年出道的Goblin樂團有兩首曲子被Jobson選入這支哥德搖滾風格的絲絨組曲:一是(尚未在本網站以連結影片介紹的)第2首的Profondo Rosso(出自電影Deep Red的電影原聲帶),和這裡先介紹(這也有點像是後來者居上…)的Black Forest(出自電影Suspiria 的電影原聲帶)。
實際上《Morning Silent—The sky has an answer組曲》早於Bossa Nova 2、Bossa Nova 3及Bossa 4 U和編號第35支《Suite of Hot Light, Heart Live 迷惘組曲》…等等,是更早編製完成的組曲。
到了2017年,Jobson重新調整改版重新命名為《哥德古典搖滾組曲 1 Gothic Rock Suite 1華麗而黯淡的世界》,或寫成《哥德古典搖滾組曲 1 One Gothic Rock Suite One 華麗又黯淡的世界》。前者可視為後者的前身或原型版本。
請參照︰Jobson在他的台北地下絲絨搖滾餐廳 VU Live House Taipei官網【絲絨漫談】單元撰寫和VU Live House地下絲絨 Facebook、Jobson Hiiao Facebook所發表的文章,以及本網站Sumika所寫【托住眾生的靈魂——組曲大師Jobson的絲絨組曲】單元簡介本組曲文章、〈關於【托住眾生的靈魂】〉、【B面絲絨 瑪拉利卡三部曲 第一部序曲 第二部戀曲】等單元。
Cf.
身在福中Living in the happiness (S的第268-269封信) 22/08/2013
幸運時光 Lucky Time (S的第265封信) 19/08/2013
幸運時光 Lucky Time (S的第235封信) 3/08/2013
BRAVO! 組曲大師!Bravo! Master of Musical Suites! (S的第202封信) 8/06/2013
not so far — Happy Lunar New Year 2013 (S的第175-176封信) 28/04/2013
象牙門之夢37 另一種方式話歸來 Another way of telling the return 28/11/2012
象牙門之夢 44 Lettre à J 27-8/03/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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